冰灵水颜

二点五次元生物,佛系文手

总结下来就是乙腐通吃的杂食党,墙超多!!!多担粉无所畏惧。总之就是吃很多就对了,不一一写出来了(因为我懒

脑洞天大,然而手速赶不上脑洞生产速度_(:зゝ∠)_

目前主要产出:幻书启世录X冥王神话《圣剑归鞘之所》(兰馆向)

【正剧向/兰馆】圣剑归鞘之所 Chapter.18 行动前夕(上)

·相关食用说明指路,请好好阅读谢谢
·馆主为私设的oc女儿,与官方设定的馆主有较大出入
·总之就是,刀子开始蓄力的过渡剧情
·关于小竹子一点不太好的过去开始披露,以及似乎有隐情的罗兰

小红心小蓝手不要大意地砸过来,如果能得到你们的评论就更开心了! 来点红心蓝手文评三连吧秋梨膏_(:зゝ∠)_




“这就是Mr.Lupin引以为傲的‘奇岩城’吗?”

 

暂时选择与众人同行的夏洛蒂在进入奇岩城的核心区域后四下环顾。她双手环抱于胸前,以审视的目光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最终给出了相当中肯的评价:“的确如同迷宫一样让人难以找到正确的出路。”

 

来自名侦探的肯定让罗宾忍不住洋洋自得,虽然不需要对方的肯定,罗宾也对奇岩城充满自信:“没错,即使是你,也一定会在污水管道与不死者之间迷失方向的。”

 

“……呵。”夏洛蒂看着他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钢笔,打开小本本随手翻到空白的一页,落笔,信手描画着什么:“你猜一猜这是什么?”

 

“无意义的线条与丑陋的涂鸦,丝毫没有艺术价值……”罗宾习惯性地开始挖苦与挑衅,然而当他将视线落在夏洛蒂描绘的内容上后便定住了,稍加辨识得到的答案令他震惊,“慢着,这莫非是奇岩城的地图? 你是从什么地方……?”

 

此时夏洛蒂刚好在纸上画完最后一笔,轻描淡写地予以回敬:“只不过是进入这里途中的涂鸦罢了。”

 

“……”

 

“……噗嗤!”马尼戈特憋不住笑——或者说他根本没打算掩饰。虽然不清楚这两位幻书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过节,以至于他们从见面开始就一直这样互怼,但是看那个动不动就用咏叹调一般腔调说话的侠盗露出这幅吃瘪的表情,还挺有意思的。

 

夏洛蒂没有理会他。她将那张最新完成的地图从笔记本上撕下来,转身递到白皊竹的面前:“这份地图,包含了我们接下来的最优路线,白小姐你拿着吧。”

 

“好的,谢谢。”白皊竹道过谢后双手接过那张地图,工工整整地对折两次后放进牛仔裤的口袋里,“夏洛蒂姐姐不需要吗?”

 

“不用。身为侦探小说的幻书,记忆路线不过是基础中的基础罢了。比起这个,有一件事情让我十分在意。”话锋一转,夏洛蒂又将视线放在了罗宾身上,发出质疑,“你一直与人类一起战斗,并不避讳在人前展现自己的书界。Mr.Lupin,难道你向人类透露了幻书的存在?”

 

这个有些尖锐的问题让气氛陡然有了一种微妙的变化。罗宾大大方方地看着她,骄傲且自信:“……有什么问题吗?这正是奇岩城的特别之处,幻书与人类在这里维持着世界最后的爱与和平。”

 

“甚至包括一眼就能被人认出是不死者的赫尔,也没有任何掩饰?”

 

在抵达奇岩城的路上,夏洛蒂已经充分和白皊竹一行人交换了目前已有的情报,对于他们的现状也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似乎是能感觉到夏洛蒂将矛头放在了自己身上,赫尔抬起头看着他们,露出困惑的表情。

 

“赫尔虽然是不死者,但她对人类没有敌意,而对这样的存在,人类理应接纳她。”罗宾的回答理所当然——对夏洛蒂而言有些过于理所应当,甚至是可笑。

 

“Mr.Lupin,你还是如此天真吗?以为自己的判断,就能够代表人类的想法?”她冷着脸,看上去有些恨铁不成钢,更多是不屑……和些许的失望,“人类从来不会真正接纳与自己不同的造物。他们的灵魂深处,比你想象中要漆黑得多。不要寄希望于他们有理性——向人类暴露幻书的存在的你,迟早会感到后悔的。”

 

夏洛蒂的这番话让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赫尔站在白皊竹身边,低头绞着双手,有些闷闷不乐。白皊竹见状伸手轻拍小不死者的肩膀,又看向面前的两位幻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劝阻。

 

“啊,小姐姐!是赫尔回来了吗?”

 

稚嫩的童音在远处响起。白皊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那是一个有着些许外国人特征的棕发小男孩。她记得这孩子好像是叫让,有一位来自异国的父亲,是个混血儿。昨晚的欢迎会上这个孩子还拉着赫尔一起玩来着。

 

小孩子察觉不到这里怪异的气氛,只是因为看到了熟悉的人所以朝着他们用力挥挥手。赫尔看着一路小跑过来的人类男孩,露出困惑的神情。男孩指指自己,非常友善:“是我呀,让。你还记得我吗?昨天我们还在一起玩儿!”

 

赫尔听了后似乎在努力回想,很快就记起这么一个新朋友,欢呼雀跃地对着他挥手致意。小男孩开心地发出邀请:“我们一起去玩儿吧!”他又抬头看着旁边的白皊竹征询意见,“小姐姐,我可以带赫尔去玩儿吗?”

 

“唔~”赫尔也抬头看着白皊竹,满眼都是期待。白皊竹哪里舍得拒绝——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还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糖分别放在两个小家伙的手里:“好啊,不过别跑太远了。早点回来,注意安全哦。”

 

“好耶!谢谢姐姐!”

 

“噢噢!”

 

“回来我还想听姐姐唱歌,姐姐昨天唱的歌真好听,还想再听!”

 

“没问题。只要你们乖乖地不要太晚回来。”

 

“噢~噢!”

 

“赫尔也还想听吗?那等你们回来了就来找我吧,想听什么都可以,只要是我会的。”

 

“太好了!姐姐真好!”

 

“噢——!”

 

“真是令人怜惜的孩子们,天真快乐。而睿智无比的侦探小姐却只会进行冷漠的咒诅与多余的担忧。”罗宾看着少女馆主与人类幼崽与小不死者的互动,不由自主地露出怜爱的笑意,也不忘回击夏洛蒂的观念,“目睹了这一画面之后,你还能坚持你对于人性的偏见吗?”

 

夏洛蒂懒得再和这家伙多说什么:“随你怎么想。”

 

“让!你在干什么!!!快离那个不死者远一点!”

 

就在两个幼崽准备手拉手一起去玩耍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位女性愤怒的声音。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年轻的黑发女性匆匆赶来,在不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当她注意到自己的孩子正与小不死者手拉着手时,顿时面带惊惧。

 

男孩无法理解为什么母亲会这么生气,但还是安慰道:“没事的妈妈,赫尔只是和我在一起玩而已。罗宾先生也说了,赫尔是不会伤害人类的!”

 

那位母亲注意到了同样在场的罗宾,迟疑一瞬:“罗宾先生……罗宾先生那么厉害,所以才不用怕。对于让来说还是太危险了!”

 

让的母亲那副不容置疑的模样似乎刺痛了赫尔。小小的不死者也能感受到那位母亲对自己的恐惧与嫌恶,松开了男孩的手,低下头再次绞着小手,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即便她根本没做错什么。

 

男孩看了看一脸惊惧催促着自己快点回去的母亲,又看了看失落的赫尔,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最终,他也只能遗憾地说:“那我今天先回去了。”为了安抚小伙伴的心情,他又振作起来约定道:“明天我们再一起玩吧!还是在这附近!”

 

“噢!”让的承诺终于让赫尔重新振作起来,开心地对着他挥挥手表示告别。小小的不死者其实非常容易满足。白皊竹也只能遗憾地对他笑笑:“抱歉了让,明天姐姐再给你和赫尔唱歌听好吗?”

 

“好,那我明天再来找小姐姐和赫尔一起玩。再见!”

 

与赫尔还有白皊竹依依不舍地告别后,让才一路小跑回到母亲身边。让的母亲一把拉住孩子的手,便头也不回地往他们的帐篷走去。白皊竹一直看着他们渐行渐远,敏锐的听觉让她似乎听到了母子二人的对话:

 

“妈妈,为什么你说赫尔危险呢?明明罗宾先生说过……”

 

“罗宾先生是大人,又那么厉害,当然不用怕。”

 

“可是,小姐姐也不是大人,她也不怕赫尔……”

 

“让和那个小姐姐不一样!小姐姐……身边有那么多厉害的人陪着,当然不用怕。”

 

说这话的同时,那位母亲放慢了脚步,回头望了一眼,恰好与她口中提到的“小姐姐”对上了视线。白皊竹感受到了那位女性的视线,便对她笑了笑,友好且乖巧。而那位母亲却露出了一种怪异的神情,拉紧孩子的手继续快步离开。

 

“妈妈,我明天还想来找赫尔和小姐姐玩……”

 

“罗宾先生他们在外面一天了。让要做个乖孩子,不要去打扰那个姐姐。小姐姐不喜欢不听话的小孩子。”

 

“我不会给姐姐添麻烦的!小姐姐对我可好了,会给我糖吃还会陪我们玩。还有和小姐姐一直在一起的哥哥姐姐们也很好。妈妈,我明天再找他们玩可以吗?”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乖,先跟妈妈回家。”

 

那对母子越走越远,白皊竹已经很难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但是就在方才她出于礼貌对那位母亲露出友善的笑容时,那位女士的神色变化让她顿时愣住——虽然对方很快扭过头去,少女还是能感觉到,那位母亲眼神中藏着的惊惧,和另一种异样却让她无端感到熟悉的神情。

 

像是在看着一个“异类”和“怪胎”的神情,想要远离的神情。

 

解读出这份讯息的白皊竹当即愣在原地。在那一瞬,原本平静的脑海中掀起片片浪涛。浪花在水面上拍打翻涌,无数的气泡从水底上浮,在水面破开的一瞬迸发出许多嘈杂的声音——

 

『那个新来的转校生……是叫白皊竹对吧?』

 

『好可爱的女孩子!唱歌好听,跳舞也好看!』

 

『而且她的成绩也好得没话说!才来了一个月就是全班第一了,比班长还厉害!』

 

『对啊,她还很喜欢帮助别人,我之前就被她教过语文作业!』

 

『她明明和我们一样,怎么能做到这么聪明又厉害的?』

 

『不止是老师,其他人也都很喜欢她。明明她才来了没多久。』

 

『真是讨厌呢,那家伙……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我看她就是为了显示自己和我们不一样才帮别人的吧。』

 

『我才不信有那种人呢!那种笑一定是装出来的!』

 

『让人不舒服的家伙,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

 

『就只有我觉得她很一般吗?谁知道她成绩那么好是不是抄别人的。』

 

『就是作秀吧!一定是那样的!』

 

『她真的就是个怪胎!我们不要跟她一起!』

 

『真假!』

 

“……大人?馆主大人?”

 

“馆主?”

 

“她是不是不舒服?”

 

“这小丫头怎么了?”

 

“小姐,白皊竹都在这里愣半天了。”

 

“小竹子,你很累吗?”

 

伴随着温暖的手掌落在肩头,脑海中的潮涌声骤然退去并趋于平息。就在她茫然无措时,突然有人将手伸到她眼前打了个响指。白皊竹立刻从恍惚中醒过神来,才终于看清是马尼戈特弯下腰凑到她跟前。

 

“唔嗯……还是有反应的,看来脑子还算清醒。”马尼戈特摸摸下巴,看着白皊竹的眼神相当认真,“小鬼,刚才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该不会是今天东奔西跑的累糊涂了吧?”

 

“馆主大人很累吗?如果累了的话,我先送您回去休息一下吧。”罗兰一边担忧白皊竹的状况,一边将手从她肩头收回,想要摸摸她的头顶。他知道少女很喜欢这种亲近的方式,这会让她感到放松。

 

然而就在骑士的手掌即将熨帖在女孩发顶之时,女孩却像是触电一般突然偏头往旁边躲开了。

 

这样的反应让罗兰有些不知所措,而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的白皊竹脸上更是有一瞬的惊慌。她站直了身子攥着衣角试着解释:“抱歉,我只是……有点累,但还好。还是等事情说完吧。”

 

“……我明白了,请不要勉强自己。”

 

气氛因为让的母亲的出现又再度变得僵硬起来。罗宾的视线一直放在那对母子离开的方向,向来巧言善辩的侠盗在经历了先前的小小插曲后便一直沉默不语。

 

夏洛蒂并没有被这样的气氛影响,低下头从容地整理着自己左手的手套,调整手腕处皮带的松紧:“人类出于恐惧,会本能地排斥不死者。而人类对于幻书的态度,又会好到哪里去呢?在我看来,人类对你的畏惧丝毫不下于对你的尊敬。”

 

“不,即便你这样说,我依旧还是相信人类。”

 

“祝你好运吧,只能说我并不适合这个充满爱与和平的乐园。”

 

原本还在担心白皊竹状态的南履霜在听到这句话后敏锐察觉到什么:“夏洛蒂小姐,你要去哪里?”

 

“放心吧,虽说我和Mr.Lupin存在分歧,但并不会左右我与你们同行的决定。”夏洛蒂淡淡道,还是一副凉薄的模样,“我先去港口之塔附近侦查情况——不让大脑陷入安逸,对于侦探可是基本的。我们明天就在那里再见吧。”

 

“好,那么请多加小心。”

 

“哦对了,虽说我和白小姐不过是一次委托的交情,但还是希望你们能够稍微关注一下她的情况。”离开之前,侦探又停下即将远去的脚步,神情稍微认真了几分,“她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头脑非常不错,所以她现在还是需要安稳下情绪,确保不会影响到明天的行动。”

 

“我们会注意的。”

 

交代完这些,夏洛蒂便离开了奇岩城,前去做自己的事。侠盗将她的那些话一字不落全部听进去,望着她远去的骄傲的背影,愤愤地喃喃自语:“装模作样的家伙……”

 

但即便如此,罗宾还是一反此前的热情,独自朝着自己的居所走了回去。

 

白皊竹望着罗宾离开的方向许久。她扭头看向其他人:“我去看看罗宾先生。学姐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馆主,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沙之书主动提出了陪同的建议。罗兰看着她,也在等着她的允许。

 

按理来说,白皊竹不会拒绝他们两人的同行,但今天却有些一反常态:“抱歉,沙之书,罗兰,我想单独和罗宾先生聊聊……你们先和大家回去吧,我晚点回来。不用担心我,我会尽快回来的。”

 

说着,白皊竹把刚刚收好的,夏洛蒂画好的地图从口袋里拿出来,交到罗兰手中:“地图就麻烦你先帮我拿着吧。如果你们要讨论之后的行动,或者罗兰你打算去附近查探的话,有地图也会方便些。”

 

不等罗兰有所反应,白皊竹便转过身,朝着罗宾离开的方向一路小跑跟上去。也只有她自己才清楚,这其中多少带着点落荒而逃的味道。她飞快地绕进一片帐篷当中,七弯八拐,凭借着之前罗宾提起过的话,再加上来自几位战斗组成员的好心指引,终于找到了罗宾的帐篷。

 

罗宾居住的帐篷距离帐篷群还隔了差不多十米左右的距离。所处的位置在白皊竹看来,不会距离居住区太远,环境相对清静,又可以很好地观察到观察区和外围的情况,而且这个位置也方便和其他人对奇岩城的外围周边进行巡逻。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非常便利和考虑周全。

 

不愧是鼎鼎大名的侠盗吗。白皊竹这么想着,朝着那座深蓝色的帐篷走去。帐篷里点着小灯,隐隐约约好像能看到罗宾的背影。她在帐篷外面停下脚步,抬起手准备在门帘的位置轻轻拍两下,就当是敲门了。

 

“让我猜猜,是哪位可爱的小姐这么晚了还上门拜访。”侠盗风流潇洒的声音冷不防地从帐篷里传出,“是馆主小姐对吧。”

 

白皊竹应答着用手掌轻拍两下帐篷门帘:“是我。打扰到您休息了吗,罗宾先生?”

 

“怎么会呢?将女士拒之门外可不是绅士应有的行为。不过还请稍等片刻,我暂时不方便出来和您会面。”

 

“没关系,罗宾先生慢慢来就好。”

 

说罢,白皊竹便推开两步,乖乖站在一旁等候。罗宾也并没有让她久等,整理了一番衣装和仪容便离开帐篷来到她面前:“让您久等了,馆主小姐。这么晚了,不知找我有何贵干?”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想来看看罗宾先生。”白皊竹直视面前的幻书青年表示关切,“您……还好吗?”

 

罗宾神情一滞,显然没有想到对方来找自己仅仅只是为了这个。他调整一下情绪后依旧摆出那副轻松且活跃的模样:“哈哈,谢谢馆主小姐的关心。请别担心,侠盗罗宾可不会因为对手的刻意打击而一蹶不振。”

 

“可是刚刚罗宾先生离开的时候不像是完全没事的样子。”少女直白地戳破侠盗故作轻松的伪装,“那个……我也不敢说我很了解夏洛蒂姐姐,毕竟的确我们只是因为委托所以相处了一段时间。但她那番话,我觉得并非完全是刻意打击什么的……或许更像是一种,提醒?我不知道这么说到底对不对,只是一点,我个人的直觉……”

 

而且她说的那些话,某些方面应该也不能说全无道理。白皊竹越说越小声的同时,心里也发出这样微弱的声音,但同时也有另一个声音在试着说服她,并不完全如此,事情总会有好的一面。只是她自己也无法完全肯定到底哪个才是正确,又或许这二者都不是完全的正确。

 

她的答案到底是哪一个呢?

 

“不用太担心我,馆主小姐。我还不至于因为她的一番话而感到无法接受,只是对她那过于苛刻的批判不敢苟同罢了。”罗宾对着她摊开手,有些无奈地耸肩,“在我看来她过于理性,而在她眼里我过于感情用事,我们之间存在分歧是必然的。”

 

简直就像是两个极端呢。白皊竹忍不住这么想。

 

“比起我,我觉得馆主小姐更让人感到担心。先前让的母亲带走他的时候,你的脸色看上去实在算不上好。没事吧?”

 

话题被罗宾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意识到后白皊竹连忙摇头否认:“我没事,罗宾先生不用担心我。”

 

“是吗?”说着,罗宾便试探着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垂耳小兔子柔软的发顶。不出所料地,她又一次后退躲开了。

 

这一次罗宾很确定,先前那次白皊竹躲开罗兰的手时他看到的不是错觉——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她的脸上的确是出现了些许的惊慌——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恐慌”。

 

再次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的白皊竹回想起之前夏洛蒂对罗宾说过的那些话,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赶紧站好道歉:“对不起罗宾先生!我不是害怕你,请不要误会!”

 

侠盗赶紧试着安抚受惊吓的小兔子:“别那么紧张。我当然明白馆主小姐不是那种人。放松点,放松。”

 

罗宾当然清楚她不是在害怕自己。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很肯定,白皊竹对于幻书们的态度——也许是因为作为传颂者世家的子女,从小就和幻书生活,她对待幻书们的态度非常友好平和。这一点不会作假,侠盗非常肯定。

 

先前两次她所表现出的一瞬的恐慌,不是在害怕他,更不可能是在害怕罗兰。她害怕的不是“异类”,而是另一种事物。非要说的话,在罗宾看来像是某种创伤后留下的应激性条件反射。

 

“馆主小姐……是讨厌这样的动作吗?”罗宾试图弄清楚原因,“但是之前无论是罗兰还是你的兄长们,也会这样摸摸你的头,那个时候明明不会这样。”

 

“抱歉,我不是讨厌这样,只是……”白皊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快速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总之,至少这段时间,我不太想让人对我这么做。仅此而已。”

 

看来她并不想说明原因。罗宾心下了然,原本伸出去又停在途中的手改为放在女孩的肩上轻轻拍两下,试着安抚:“我明白了。馆主小姐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但是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我先送你回去吧。”

 

“其实,不用麻烦罗宾先生的……”

 

“这可不行。让可爱又乖巧的小姐一个人走夜路有违侠盗的准则。”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罗宾已经大概明白怎么做才能让她接受好意,而不是因为担心给别人添麻烦而拒绝好意,“就当是赏脸陪我散个步吧,好心的馆主小姐?”

 

罗宾诚恳的“邀请”让白皊竹不忍心再拒绝,终于答应下来:“那就,谢谢罗宾先生了。”

 

“不必这么客气。能护送馆主小姐回去也是我的荣幸。”

 

说着,罗宾非常自觉地走到白皊竹的左边,与她同行。他特意放慢了脚步,陪着女孩往前走。兴许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也是为了让她能够放松下来,罗宾忍不住提议:“之前听馆主小姐说喜欢我的原典和我写的小说,那么想不想听一些浪漫又有趣的侠盗的冒险故事?”

 

“唔……想。”

 

“那我可得想想该从哪里开始说起了。”

 

 

 

夏洛蒂停住继续前进探索的脚步,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阴湿的空气发话:“我可没听说过,尾随他人也是骑士的美德之一。”

 

一个人影从侦探背后不远的拐角处现身。夏洛蒂回头时,正好对上迎面而来的罗兰的目光。他右手轻按在胸口,躬身,问候之后便是诚恳致歉:“夜安,夏洛蒂小姐。让您感到不快我很抱歉。但请相信我,我并非是在跟踪您,只是想找到您询问一些问题。”

 

“好吧,是你说出这样的话,的确更让人觉得可信。”罗兰的诚实让夏洛蒂的语气缓和了些许。她的视线注意到骑士左手漏出的一角白色纸张,语气平淡:“看来那个孩子很信任你,直接把地图交给你。这么快就能找到我的所在,你比我想象的要能干得多。”

 

“您过奖了。我只是为了馆主……为了小姐而来。”罗兰中途改变了对白皊竹的称呼。必要的礼节之后,他也不掩饰,直奔主题。

 

“所以,你找我是想知道些什么?两年前白家长子委托我调查的事件经过和相关细节,还是这其中针对白家的势力纠缠?”夏洛蒂转过身来,鸽血红的瞳孔锐利且冷静,直视着骑士沉稳清明犹如蓝宝石般的眼睛,“我再提醒你一次,严守委托人的秘密是侦探的原则之一。如果你真的想从我这里知道这些答案,白小姐的意愿才是关键。”

 

罗兰闻言,面露笑意——无可奈何的苦笑:“如果小姐真的愿意告诉我的话,我也不必来打扰您调查了。”

 

“我的确很在意当时的白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事情发生后已经过去三年。现在看来,小姐的长兄必然是已经解决了问题,我如今过问这些意义不大。”他话锋一转,神情严肃,“既然夏洛蒂小姐接受了白先生的委托,那么小姐应该也告诉过您她所经历的事情,对吗?”

 

夏洛蒂一副“你问的就这”的表情,摇着头摊手道:“作为侦探,从案件的相关人口中获取证词是基本。不过,如果只是白小姐经历了什么,我想你不必来问我,因为你其实很清楚。”

 

罗兰神情一凝,看向夏洛蒂的眼神有些难以置信。

 

夏洛蒂拿出小本子看似随意地翻到某一页:“白小姐曾告诉过我她获救时的情况。那时她一个十岁——准确说是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满十岁的孩子,在三九天被人抢走外套后推下水,上岸吹了一段时间的冷风后昏迷。醒来后就不知被谁送到了兄长身边接受治疗,而且居然没有落下病根。要说这中间没有发生什么事,绝无可能。”

 

“不仅如此,她还提起过,自己曾经与一位幻书缔结契约关系。那位幻书在她七岁那年失去踪迹。但我检查过,她右手腕内侧,与幻书缔结契约后留下的印记并没有消失,这说明她的契约幻书并没有消亡。所以我在那次委托之余,稍微关心了一下这个谜题。”

 

“白小姐说过,她的契约幻书在失踪之前,本体仍然是幻书遗骸的状态,但意识已经苏醒,由此可以显现出实体存在,只是她也不知道契约幻书的遗骸所在。幻书半苏醒的情况很少,但不代表没有。为此我联系上了天一阁的攸宁小姐。”

 

“从攸宁小姐口中得知,2013年的12月,她受人委托封印了《罗兰之歌》的幻书遗骸。在这之后大约三年的时间里,遗骸中已经复苏的灵智一直想要冲破封印。然而在2016年的1月月末,《罗兰之歌》的幻书遗骸中的灵智力量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几乎耗尽,陷入沉睡。这事的后续我没有继续跟进,但值得注意的是,白小姐获救的时间也在2016年的1月末。”

 

“我那时的委托人,白家长子白泠槿曾提起过,找到妹妹的前一天傍晚他接到一通电话。来电显示是白小姐的手机号码,但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却属于一个陌生的年轻男性。对方在告诉他白小姐的状态和碰面地点后便切断了联系。疼爱妹妹的兄长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赶路到了碰面地点,但也只见到昏迷的妹妹。现场没有其他人。”

 

夏洛蒂一边分析,一边将视线转移到罗兰身上,语气笃定:“白家长子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当初接到电话后他察觉情况不对就开启了通话录音,我也曾听到过。先前见面的时候就觉得你的声音有些耳熟,现在我可以肯定,当初救下白小姐、联系白泠槿先生去接妹妹的人就是你。”

 

短暂的沉默之后,侦探之幻书得到了罗兰越发苦涩的笑意,和他的回答:“是的,夏洛蒂小姐。那个时候联系上白先生来接小姐的人,就是我。也如您所说,我知道她当时所经历过的全部。”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实际上,我在意的是夏洛蒂小姐曾被小姐告知她所经历的一切这件事——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愿意开口,亲口把这些事对我说出来?”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夏洛蒂反问。

 

罗兰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非常重要。按理来说,小姐她……原本什么都可以对我说,可她现在却始终不肯对我开口提及。她曾告诉过夏洛蒂小姐您,也是为了您调查的需要。这和她自己真正愿意说出来是不一样的。”

 

名为白皊竹的人类少女,他的馆主,他的传颂者,他的主君,正在从她自己的内心开始被侵蚀。这是重逢后不久,幻书罗兰从她身上所能感受到的某种隐秘的变化。

 

他无法准确描述这种感觉。他只知道自己的主君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只觉得现在的主君给他的感觉就是当初留下的创伤好了大半,几乎快好了——但算不上痊愈。

 

也许是因为三年前白家的变故令她的兄长们都接连在短时间内迅速成长起来,再加上她本身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不愿给兄长们添麻烦,不愿让他们因此分心。也许还有家变之后经历的一系列事中,某些人对尚且年幼的她刻意暗示和诱导。总而言之,她掩饰起自己的伤病,觉得伤口迟早会自己长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已经好起来了。

 

可是她不知道,这只是表面看上去痊愈了,恢复如初了。实际上,掩藏在痊愈表象之下的,是创伤内里未愈的部分因为封闭而引发炎症,持续恶化,甚至是从内部开始慢慢侵蚀、腐化那些尚且完好的部分。

 

幻书罗兰始终都对主君的状态有一种敏锐的感觉。他很肯定,如果白皊竹始终都对那些过往闭口不谈,如果不能尽快尽早把被封在伤口内部的黑色淤血放出并清创,继续这样下去,她迟早会从内里开始,每一寸骨血都被溃烂的伤口一点点地蚕食,直至彻底腐烂衰败。

 

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夏洛蒂以审视的目光凝视他许久,闭了闭眼,才终于再度开口:“罗兰先生,我要提醒你一下,我只是一位咨询侦探,而不是心理医生。如果你想找我咨询关于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内容,那很抱歉,我爱莫能助。”

 

“但是,”她话锋一转,“看在白小姐曾经也是我的委托人,而且她至今仍需要帮助的份上,我至少可以给你一些能让她主动讲述的建议。也许算不上什么话术技巧,但对你来说,知道这些也应该足够了。”

 

罗兰原本有些失落和遗憾的神情因为她的话语再度被点亮:“万分感谢您的帮助,夏洛蒂小姐。”

 

“要感谢可以晚点。我之后还要调查,所以长话短说。白小姐虽然出生在传颂者世家,受到家人的保护和宠爱,但据我观察她绝不是骄纵的性格。”侦探在小本子上随意地记录着什么,这也丝毫不妨碍她与罗兰对话。罗兰在她跟前站直了,非常认真地洗耳恭听,不想遗漏任何细节。

 

“在同龄人中她算得上是早熟懂事又乖巧,可能也有以前经历的事的后遗症,她多半是不想给他人添麻烦,觉得自己应该体谅他人,不希望别人为她担心。简单来说,就是报喜不报忧。家人、朋友乃至伴侣之间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从而产生沟通不及时的结果。不仅如此,自揭伤疤对于受害者来说绝非易事。但幸运的是你已经察觉到这种异常。”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

 

“其实说难不难,但也不会那么简单。或许还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面对家人朋友的请求,白小姐是不会拒绝的。如果机会合适的话,你可以利用好这一点诱导她愿意开口讲述。只要她愿意开口,那之后该做什么就不是难事了。关键是这个机会……”

 

话还没说完,夏洛蒂的话头戛然而止。她抬眼看向罗兰身后拐角——准确说是在看比这更远的地方。侦探“啪”的一声合上了手里的小本本,收好钢笔:“白小姐和我不想见的家伙要来了。我言至于此,剩下的就要看你够不够机灵了。”

 

“等等还没问……”

 

“明天再见,罗兰先生。”

 

夏洛蒂完全不给罗兰任何挽留的余地,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隐入地下巷道的拐弯处。罗兰挽留无果,也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在朝着自己这里靠近。他果断转身往外走,不出所料地在不远的地方发现了白皊竹和罗宾。同样,那两人也注意到了他。

 

罗兰没有多想,选择主动迎面上前。罗宾带着白皊竹走上前去询问:“罗兰,我的朋友,你怎么在这里?”

 

“夜安,罗宾先生。我原本是在奇岩城附近巡逻,刚准备回去就感觉到馆主大人和你来了。”骑士简略地回答了侠盗的问题,并未提及自己与侦探先前的小小会谈——实际上这也不算撒谎,他的确是在巡逻途中“恰巧”碰见了夏洛蒂。仅此而已。

 

好在罗宾并没有想太多。不仅没有多想,还由衷发出感叹:“无论何时都保持着警惕与谨慎,不愧是圣骑士。我由衷庆幸能与你共事同行。”

 

“您过奖了。”罗兰轻轻点头,又看向跟在罗宾右侧的白皊竹,“馆主大人,您和罗宾先生聊得还算愉快?”

 

“嗯,罗宾先生没事。原本我打算自己回去的,但他坚持要送我,我们就一起同行了。”白皊竹帮忙解释道,“刚才来的路上罗宾先生还给我讲他经历过的一些故事,之后我感觉到你在附近,想到你应该是在巡逻,就拜托他带我来找你了。”

 

骑士了然地点点头,转向护送少女来此的侠盗,真诚地致谢:“多谢您帮忙照看馆主大人,罗宾先生。”

 

“不用这么客气。保护女士是作为一个绅士应该做的。”说着,罗宾非常合时宜地后退一步,把手放在白皊竹背上往罗兰那边轻轻一带,“既然馆主小姐的骑士已经回来了,那之后她就交给你了。二位早些休息,明天的行动可不会轻松。”

 

与罗宾作别后,白皊竹也与罗兰一起往回走。过了一会儿,白皊竹突然听到身旁的幻书发问:“真的没事吗?”

 

“放心,罗宾先生没事。他比我想象得要……”

 

“抱歉,请容我打断一下——我当然明白罗宾先生没事。我是在问您的情况,小姐。”

 

白皊竹愣了一愣,没有回答。罗兰的担忧有增无减:“之前让被母亲带走后,小姐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疲惫。您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真的。只是觉得赫尔被那样对待很不公平,心里不太舒服罢了。”白皊竹低着头,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着衣角,只希望这个话题尽快结束,“其实,罗兰你不用那么担心我的。我没你想得那么娇气,也没有那么矫情。”

 

闻言,罗兰看着她微微一怔,有些难以置信,也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知道您是非常坚韧的人,但是……我能感觉得到,您的状态从之前开始就有些不太好。您想要尽快解开这个世界的谜团我能够理解,但我也希望您不要太勉强自己。”

 

说着,他再一次伸出手去,想要揉揉她的头顶。结果却是再次被察觉到这一动作的白皊竹条件反射般地躲开了。

 

果然。罗兰笃定了心里的某种猜测。白皊竹那一瞬间的恐慌,他知道原因为何,却也难免会因为这样的反应而感到些许失落。原本向前轻轻伸出的手因为女孩的畏惧而在半途停下,修长的手指几次蜷缩,最终还是考虑她的感受没有继续向前。

 

骑士的笑意略有些苦涩,但依旧温柔地低声安抚:“抱歉,是我冒犯了……请放心,我不会做任何让您讨厌的事。”

 

说着,他便要收回自己已经伸出的手。回过神的白皊竹看着他发愣——他的确是笑着,却分明感到愧疚、失落、不知所措。这些受伤的表情出现在罗兰的脸上,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却依旧温和包容。不知为何,这样的神情让她越发产生了想要躲闪的想法。

 

不,不可以再躲。怎么能这么做?退缩的想法转瞬即逝。白皊竹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她放弃思考,直接往前迈出一步凑近罗兰,原本攥着衣角边缘的双手向前伸出,迅速抓住了他准备收回的手。

 

然后,在罗兰意外与惊讶的眼神注视下,她强忍住想要躲开的身体的应激性条件反射,牵引着那只温暖的、足以将她的手掌包覆起来的手,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发顶。就像罗兰以往一直做的那样。

 

白皊竹的反应让罗兰感到难以置信,掌心传来的微微的颤抖让他想要立刻收回手:“小姐您!……请放手。您不必这样勉强自己……”

 

“不是的罗兰!不勉强,我一点都不勉强!”白皊竹提高几分音量打断他,身体因为强忍住应激性条件反射而微微战栗,可两手却是又用了些力将罗兰的手掌按在自己头顶,生怕他会消失似的,“没事的,我不讨厌这样。我想要你摸摸我的头……一下下就好。”

 

罗兰定定地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终于,白皊竹听到他还是应了声“好”,这才缓缓松开双手,乖巧地任其垂在身侧。她能感觉到罗兰的手没有从她的发顶离开,非常温柔地抚着她的头顶,另一只手则绕到她身后,放在肩背的位置轻轻拍着。

 

这样的安抚终于还是让白皊竹平静下来。罗兰能感觉到她身上原本紧绷着的肌肉在渐渐放松,身体也不再颤抖,但他轻拍白皊竹脊背和抚摸她头顶的动作还是继续持续了一会儿,才试着确认她的状态:“您感到好些了吗?”

 

白皊竹轻轻点头:“好些了……谢谢你罗兰。”

 

“您不必与我客气。我是您的骑士,您完全可以试着再多依赖我一些。我就在这里陪着您。如果遇到什么困难,或是有什么心事,您都可以与我诉说。我会成为您的依靠,也会为您排除一切阻碍。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希望能为您做到的。”

 

罗兰的语气始终都非常温和。他对眼前这位少女似乎有着用不完的耐心。面对契约幻书的这番劝慰,白皊竹没有立刻给予回应。骑士也不希求现在就能得到回应,这急不来,但至少他会陪在女孩身边。

 

这么想着,罗兰在收回手之前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将白皊竹散落在鬓角的发丝捋到她的耳后:“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您需要好好休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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